牡怀棠本不欲为难别人，自然点头同意。

第三轮就这么草率过去了，牡怀棠借着上厕所由头，跑去阳台吹风，干冷的北风直往脖子里灌，身心也清醒了许多，开始思考围绕着他的问题。

＂为什么林昊泽要亲我呢?＂牡怀棠仰头望向无聊的夜空，无垠的漆黑，寥寥几颗星星光芒微弱。＂遵守游戏规则吗？还是因为当时的氛围很但是当时的氛围糟透了，那么多人盯着自己做些奇怪的动作，跟猴儿一样＂

牡怀棠没抽过烟，但是他觉的此刻应该来抽根烟应景，手指夹着烟思考问题，火星子在黑暗里明灭。

不知道是他心思外显了，还是被感应到了，阳台旁边的一格小窗户内竟然飘出了一阵灰烟，空气弥漫着香烟的那股独有的浊臭味儿，丝丝缕缕地冲入敏感的鼻腔，牡怀棠被熏地干呕，眼眶掉出一两滴泪水。

＂我的老天爷我收回刚刚的想法＂牡怀棠摒住气息，退出阳台去了洗手间。

便池处站着一人，肩宽腿长，后脑的碎发很清爽，牡怀棠站在门内，一时不知道进还是退，淅沥的水声在厕所回荡，让他也生出些尿意，眼看他要拉裤链时，牡怀棠本能地想逃。

＂看爽了?＂

＂好巧啊林昊泽，你怎么知道是我＂牡怀棠的犹豫的动作被叫住。

＂玻璃窗反光啊＂

牡怀棠这才注意到里面窗户对着门口，他正是透过玻璃将自己看得清楚，意识到这一点，牡怀棠耳朵羞红了。

＂你不要上厕所?＂

＂哦要＂

＂我等你＂林昊泽就在一旁站着，也不打算走。

牡怀棠打算掏出自己的下体时，忽然想起四级考试的那个变态，居然说他把下面保养得嫩，顿生出些自卑来。

偷偷侧头看了一眼，林昊泽在玩手机，干脆趁着他没在意，牡怀棠赶紧上完。

＂回去吧＂

“回哪里？”

“你还想待在这？”

牧怀棠赶紧摇头。

路上的白炽灯看起来暗暗的，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玉盘似的白霜，牡怀棠心里却觉得舒坦敞亮。

这时候他很想问林昊泽为什么吻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转念一想，他用舌头亲自己一回，自己亲他两回，也算扯平了，况且有的话不说出来也就四两重，一旦说出来了，千斤可能都压不住可是这事情一直在心里也难受，但如果问出来关系会疏远吗？而真正的友谊是能经受淬炼的，倘若他们之间的友情如此不堪一击，又有什么维持的必要呢？

快到宿舍楼下了，牡怀棠还在天人交战，等到宿舍楼下再决定吧。

很快，两人又要踏上刷门禁的阶梯。

真的不能再拖了

＂林昊泽＂

＂嗯?＂

月光下的林昊泽真是像画一般，是天神下凡了，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自有道理，是对的。

＂我我是想问你之前去过清吧吗？＂

＂嗯＂

＂也会这么玩吗？＂

＂你猜猜看＂林昊泽注视着牧怀棠委屈的眉眼，只觉得可怜可爱。

＂我不想猜＂他只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对你很重要?＂

牡怀棠掀起眼皮，露出茫然的眼睛，什么意思呢？

＂还是你嫌我脏?＂

牡怀棠摇头，林昊泽怎么可能与脏沾边。

＂我亲你，是因为我想＂

林昊泽似乎也下定了某种决心，说出了这番暧昧的话来。

＂那你还想亲其他人吗？＂

＂目前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现在还想亲我吗？＂牡怀棠此刻的脑子活络起来，兴奋地像一个提前知道谜底的人，只等答案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