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了这个。这些天,别说虞这个字了,他连鱼都不敢让厨房做给大人吃,就怕大人看见又想到了虞大小姐。当天,褚晏又发了一场高烧,喝了药迷迷糊糊睡下,直到 褚晏:“如果我说是呢?”虞秋秋眉梢微挑, 似乎有些意外,她微微叹息了一声。——“那可真遗憾。”“让我负责啊。”虞秋秋沉眉一副好似在认真思考的模样,而后她抬眸,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笑非笑, 天真而又残忍:“那怎么办呢?我已经定亲了呀。”褚晏定定看着虞秋秋,心渐渐沉了下来。她若是真想负责,有的是法子,这般说, 无非是不想退婚罢了。过了许久, 褚晏嘲弄地轻笑了一声。他看向虞秋秋,语气讥诮:“你原本既是这么朝三暮四的么?”虞秋秋点头:“嗯。”嗯?她居然说嗯?褚晏气笑了, 看虞秋秋的眼神当即便冷了下来,这女人还真是大言不惭!如此, 他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虞小姐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吧。”褚晏临迈出门的前一瞬道。而后, 脚步声渐渐走远, 唯余一室静默。系统:【这鱼都上钩了, 你怎么又放生了?】系统不理解。“这应该叫做——”虞秋秋凝眉, 似乎在思考用什么词比较合适, 过了一会儿, 她声音轻快:“日行一善?”系统:【……】它竟无言以对。
系统:【你就不怕这鱼长记性了, 从此之后见了你绕道走?】虞秋秋轻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鱼有记性?”得不到的只会永远骚动。虞秋秋唇角勾了勾, 现在种种迹象已经表明,狗男人已经在往她预想的轨道发展了。如此大好局面, 怎么能够提前收网呢?虞秋秋眸中闪过了一道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她望向窗外褚晏离去的方向,唇边的浅笑久久未散。……褚晏本来伤就没好全, 这次强撑着出门,回府大夫一看,那肩下方的伤,果不其然又崩开了。大夫帮其止血换药,随从在一旁看着,几番欲言又止后到底还是忍不住劝了句:“大人,这段时间还是在府中静养为好啊。”这身体若是没养好,到头来苦的可是大人自己。大人这次负伤,那虞大小姐可是半句关心也无。郎有情妾无义,这瓜就是强扭过来那也不甜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再去惦记了吧。不是他吹,他家大人若是想娶妻,京中有的是贵女愿意嫁,何必非得在虞大小姐那棵树上吊死呢?从前只见大人清心寡欲的,不曾想,居然还是个情种……见大夫拆下来的纱布又是一团洇红,随从脸皱成一团,那是看得眼睛都痛了,反倒是大人自个儿愣是一声也没吭。“这伤口反反复复崩开那也不是个事啊,如无必要这府门还是不要再出去了吧,这万一没养好,落下病根也咋整……”随从站在一旁唠唠叨叨,但……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小声说说了。大人向来是个主意大的,他若是真想出门,事实上他也拦不住。刚唠叨完,随从就有点后悔了,刚才光顾着说去了,却是忘了大人不喜欢别人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他刚刚是不是语气不太好?随从忐忑地回忆着。然而——“嗯。”出乎意料地,褚晏却是应承下来了。其面色依旧如铁,眸光看起来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但随从哪还管这些,他眸光一亮,惊喜不已,大人有劝他是真听啊!之后,褚晏果然安心在府里养起了伤来。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按时吃药,醒来也无非就是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动作幅度大的事情,几乎丁点儿也没干。就像是真的放下、了无牵挂了一般。随从看着很是欣慰,甚至觉得大人去见了虞大小姐那一面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这死心了不就安安心心养伤了?倒是省了他日日提心吊胆。大人现在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暴风雨过后终于迎来了平静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日,府上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周世子,我家大人需要静养,您还是请回吧。”“我就是来看看他,又不做什么?”“可是我家大人需要静养。”“怎的!本世子是瘟神啊?我见他一面难不成还能把他给送上西天?别拿这套说辞忽悠我啊,我可是知道他前几天还出门了的。”“再说了。”周崇柯看随从的眼神满目狐疑,他颠了颠手里的锦盒,道:“我带的东西可珍贵,拿给你转交,万一你昧了怎么办?”随从嘴角抽了抽:“……”人和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随从苦劝了一路却还是阻拦不住,周崇柯到底还是到了褚晏跟前。“听说你说受伤了,思及咱两同年的情义,我特意来看看你。”说着,周崇柯便将带来的锦盒给打开了,介绍道:“这是我今儿早上特意去我岳父那拿的,这种上百年的老参那可不好找,我岳父听说我是要拿去送给外人的,先还不想给,为了你,我可是在我岳父那差点磨破了嘴皮子,这才让我岳父松了口,把这玩意儿给了我。”这一大段说下来,周崇柯还有点口渴,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怎么样,我对你够意思吧?”随从:“……”是啊,这可太够意思了,三句话不离岳父,这周世子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跑大人面前示威来了?随从站在周崇柯后头冲着他怒目圆瞪、龇牙咧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这姓周的来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