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也带上了谢珍果,又吩咐跪在院子里的婆子侍女都先回紫薇院去,然后命人去请女医来。
只有玉藻细心的赶紧小跑上台阶,弯腰拿帕子仔细拭去娘子裙裾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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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来过紫薇院后,留下些活血止痛的药膏,宝因拿指腹蘸取了些,往谢珍果没有留下伤痕的手臂上抹,细心劝诫:“太太这几月哭倒过多少回,你身为女儿不能为其分担苦痛,也不应再去加重,外祖母待你也极好,孝期为何不肃静。”
谢珍果疼得呲牙,想躲又不敢:“可妈妈们都说没事。”
宝因不言语,上完药嘱咐了些事项,用湿帕拭干净指尖后,往院外走去。
“五姐。”谢珍果想起母亲范氏说的话,吓得赶紧跑到自己五姐面前,为那些人求情,“其实还是我自己的错,若我不起这种心思,妈妈们也不会趋附于我。”
宝因愈加确定是祸起萧墙,稍微一点邪念,只要有人在旁添把火就能窜成燃原之势,好在她还有善念。
她笑道:“我问你,‘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是何意?”
“他们说女子不入仕为官,不必读多少书,只要能认识几个字就算好,可当真是为入仕为官才读书吗?”
“读书是为明理识人,可你都读到哪去了呢?”
“理未学明,人识不清。”
宝因以为她还未学到这,只好又问:“你近来都读了些什么?”
谢珍果支支吾吾半天,连半个字都难说出口。
宝因忽蹙眉,察觉异样,走到案桌前提笔写了个字:“这是何字?”
她们这样的高门女子并非是完全不能读书,到了开蒙的年纪也会读书识字,只是都大多读些女则之类的书,若有闲暇时间去读些诗词歌赋也是能的,以前族中也出过几位才女,但世道已经不同。
如今皆以妇德为先为重。
“十姐,你不识字?”
作者有话说:
小功:旧时丧服名,五服之第四等。其服以熟麻布制成,服期五月。外亲为外祖父母、母舅、母姨等,均服之。
大功:大功的丧期为九个月,丧服用本色熟麻布做成,面料比“齐衰”稍细。通常是为了叔伯父。伯叔母,堂兄弟,未嫁的堂姐妹,已嫁的姑姐妹,及出嫁的女儿为母亲等服。
饭疏食水饮:意思为吃的是粗食,喝的是白开水。《论语》里有这句。
与人善居整句:出自《孔子家语六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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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主:我什么时候能出场?
某荔枝:下一章就会有你的身影了。
【七月见~~~欢迎大家七月来参加宝因的婚礼(荔枝携谢府全体鞠躬)】
第7章
在外头耳尖的乳母听见屋里的动静,赶紧去喊来同在院里伺候的人,看见窗户人影晃动,几个全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宝因掀起门布帘,扫视一圈石阶下,眼皮子微垂,似是在心里思量着什么事情,转瞬又抬起,越过门槛之后,将推起帘子的手放下,移了几步后再也不动。
谢珍果有三位乳母,都是当初范氏千挑万选出来照顾女儿的,现全都在这里跪着。
带头跪下的张乳母也不敢抬头瞧,只觉得日头下有一道纤细的人影罩着自己,像是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身上,便连呼气都困难,额角的汗慢慢渗出头发,撑在地上的手掌也开始酸痛发胀起来。
已不知道过去多少时刻,头顶才传来如往常那般清爽的声儿,依旧带着浸蜜的笑:“怎么都跪在这里?”
张乳母这才敢抬头瞧上面站着的娘子,或是远山芙蓉才更显风姿绰约,又是生的山眉水眼,半分怒色也不见,其实哪有那么吓人呢。
她在心里直骂自个越老越胆小,待缓过劲来,又立马做小伏低:“十娘今日的事情,都是我们几个没劝住的错,故特来向娘子领罚的。”
毕竟这位五娘子是出名的好性子,若此刻不老老实实的认错领罚,待她走出这院子拿去范氏那里说,这才是真的没命活了。
去年范氏那支贤淑妃亲赐的凤钗莫名丢了,查来查去最后查到刘婆子那里去,硬是连句话都不让人申辩,直接差人把她打了出去,再送去官府以偷窃罪论处,奴婢偷主子的东西是大罪,量刑也比平民百姓要重些,最后被徒刑三年,连着她那几个儿女亲戚都没落下个好,以同谋为名一起移交了府衙。
“太太今儿为十姐动了气,心中觉得是你们唆使主子行不孝之事,要我仔细管管,说是绝不轻饶,可是非过错都要找到主才能定。”宝因字字道来,走下台阶,张乳母以为是来扶她,刚动了动手脚,女子却是径直走过,只带动一缕微风给她,“你们若真劝了,我自会去太太那儿说你们的好话,既已尽到自己的本分,那主子的过错何必要你们来担?”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