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祸端,”
小小合欢宗,还敢与妖族为敌不成。
他那父帝就知道沽名钓誉,堂堂妖帝,如履薄冰了一辈子,生怕德行名声被毁,遭天下人唾弃,连想要枚玉钥都不肯用强硬手段逼人就范,当真软弱极了,难怪几个妖皇都敢跟他放肆。
不满归不满,铁面妖卫都来了,既被找到,墨诀只能跟着回去。
想到今夜差点成功,他拇指划过牙尖,黑着脸走在前端,正打算离开密林,脚步忽地一顿。
树梢被穿林风吹动,垂落在地的影子,冷冷晃了起来。
墨诀皱眉,若有所感的望去。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少年乌发冷眸,墨蓝色的发带在风中微扬,面色冷淡,一只扇动羽翼的凶兽跟在他左右,浑身血色煞气,赤瞳朝这边望来,满脸兴奋。
是在紫烟山遇到的那人,墨诀认出来,拧紧了眉头。
何时追来了
一夜过去,盛棠睡的并不安稳,浑身凉飕飕的,盖了被子也无济于事,好似哪里漏风。
不仅如此,她心头也空落落的,有种莫名的失落。
怀疑自己饿了,盛棠摸了个灵果。
绵云带着宗医进来,就瞧见宗主穿着淡白里衣,耷拉着眉眼,坐在床间双手捧着果子吃,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与昨日醒来的满面红光形成鲜明对比。
伤一定疼了一晚上,想起那滲人的獠牙窟窿,绵云赶忙让宗医去检查伤势。
裤腿掀起,露出细白的小腿和脚踝,宗医拿着药一愣。
昨夜盛棠小腿被狼妖咬烂的血肉,已经好了大半,开始结痂愈合,她给盛棠敷的虽是最好的药,但效果不可能好到这地步。
宗医看向盛棠颈侧,划伤的血痕已经消失不见了。
“属下行医多年,第一次瞧见宗主这般强大的愈合力,”宗医放下药瓶,“宗主近来,可吃了什么丹药补物。”
盛棠摇头,最近丹药都给主角送去了,她一颗都没吃。
宗医暗自称奇,绵云倒是很高兴,扶着盛棠下床走了两步。
盛棠右脚轻轻触地,一瘸一拐的蹦了两下,又老老实实回床躺着了。
上午,长老来了趟。
遇袭一事已经查清了,倒不是他们办事效率这么高,而是昏厥醒来的墨听白,听闻昨夜之事,直接自爆了,说合欢玉坠被七弟墨诀抢了,他深表歉意。
长老听完头都疼了,毕竟是妖族殿下,倘若当场捕获还能讨个说法,眼下人都逃了,死无对证,即便听白殿下很实诚,他们也不可能凭此去抓墨诀,只能吃下暗亏。
但新宗主年纪尚轻,受此委屈,恐怕接受不了。
长老来时,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安抚新宗主情绪,让她接受这结果,谁知盛棠听后,淡淡“哦”了声,分外平静的说:“就这样吧,不必继续追查了。”
长老瞬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小宗主可太懂事了,明明委屈死了,却还得若无其事的顾全大局。
都怪他们合欢宗,势单力薄,倘若是天清宗,墨诀纵使再大胆也不敢如此嚣张。
长老暗自神伤之际,盛棠舔舔嘴角。
今儿吃什么都没味。
可恶。
墨诀咬腿之仇,她自是要报的,不过一时半会急不了,她记得原著剧情,等下线以后就去阴他。
到时她没了宗主身份,也不担心给合欢宗惹来麻烦。
长老走后,盛棠从枕下摸出卷轴,原著对时间描写并不详细,她不知道下个任务是何时,只记得,原主初次夺萧楚润纯阳之气,萧楚润是金丹期修为。
可水松庭那位,还是筑基期。
到时候,该不会被她直接夺走修为,一朝回到炼气期吧。
想起少年冷峻的脸庞,盛棠眉头皱了皱,片刻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朝回到解放前,不得气死。
盛棠的快乐没持续太久,伏寂不见了。
是夜,月越发圆了。
悬在天空仿佛蒙了层红纱,透着血色。
听闻伏寂一整日没回宗,盛棠摸着布袋,暗自嘀咕,不会连生母的遗物都不要了吧。
原著里,这可是萧楚润唯一不会妥协的东西。
就算不是那遗物,他也一定很看重,不然不会锁灵镯碎了,还乖乖待在合欢宗任她驱使。
道理如此,盛棠还是有些担心,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更不妙的是,到了深夜,她又开始发冷。
福宝声音都严肃起来:“宿主体内的冰蚕毒毒性太强了,比原主强很多,必须用离火压制。”
盛棠想起那晚血液都被冻僵的感觉,心有余悸,神思不定的坐了起来。
朱雀伴生火能压制冰蚕毒,萧楚润体内有一缕,可具体怎么借此压制毒性,她不知晓。
不过发冷的身体告诉了她,需要什么。
“吱呀——”
深